耳聆听。
屋内一片寂静。
她语气难免低落:“我不会求你原谅,你我都不是小时候的年纪了,不应该再和以前那样天真,以为姐妹能为对方付出所有。”
“我知道前些年嘲笑我的人,都是你帮我教训回去,兄长曾来找我说你行为不当,当时我不曾为你解释,反而任由他误会下去,这件事我昨天和兄长说清楚了,他很后悔那样对你,稍后应该会来向你道歉。”
她又等了许久,最终轻叹:“你不想见我就算了。”
在她转身之际,大风呼啸而起。
檐下铃铛剧烈晃动。
一声又一声,她抬首观望。
还未走到院门前,她忽然捂住心口。
似乎喘不过气,大口大口地呼吸。
她转身跑回来,敲着门喊道:“岁岁,你应我一声好不好,你骂我一句也好。”
不知何时出现的师父牵起我的手。
“安安,该走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不要回头,不要留恋。”
我跟随师父的脚步,抛下呼喊的江知夏。
经过在外面没进去的陆迟。
他眉间忧郁,不见新婚的欢喜。
江源抱着一个新的箱子从我身边走过。
刚醒来的母亲正在落泪。
父亲一边扶起她,一边安慰道:“不用担心,如今知夏心结已了,岁岁最是懂事,往后我们有好多时间弥补她。”
13江知夏痛不欲生的哭声响起。
我回首望去。
江源手里的箱子滚落在地。
零零散散的小玩意滚落一地。
走到半道的母亲踉跄一步。
父亲把母亲交给侍女。
步伐匆忙,一度身形不稳。
他扶着院子的门框,挥开随从的帮扶,一步步往前走去。
这个背影已经老了许多。
和以前背着我的不太一样。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
父亲尚且年轻,对说不清哪里疼的我到底有些不耐烦,冲我呵斥:“到底哪里痛?”
那是第一次。
我感觉到来自父亲的厌烦。
其实,我应该早一点意识到。
江知夏从来都不是主要原因。
不仅是儿女无法面对久病的父母。
父母也无法长久包容病弱的女儿。
这会儿,他们只是一时伤痛罢了。
就像是家里养的狗没了,也会伤心落泪一样。
这一次,我没有再回头。
跟在师父身边,往另一个家走去。
……奈何。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不是换了一个家。
我就能无所顾忌地过得好。
过往的记忆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