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大营还有十几里路,靠你那双腿,走到都明天了。一个大男人,扭扭捏捏干什么,快点上来吧你。”
说完也不管他如何,三两下就将他拽到了自己身后。
“呐,抓住我前面的缰绳,可千万别松手啊,掉下去我可不管。”
“啊,好。”
“我叫骆衔月,你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啊,我叫楚……”
调皮的女子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双腿一夹马腹,就向远方奔去。
马鞭清脆的声音响彻在大漠,原本那双该抓住缰绳的手,不自觉的就放在了腰上。
一个无所谓,一个没反应。
“小姐,都核对完了。这朱砂钩出来的,都是缺的。”知玉在一旁的话,打断了楚相的回忆。
“啊?怎么会缺呢,这么多年,一直放在这,没人动过啊,难不成家里还有老鼠?”朱氏生怕怀疑到自己身上,率先开了口。
“哼,老鼠?还是一个大老鼠呢!”楚潇闻言出声冷哼。
“父亲,您看这是什么?”
楚潇从怀里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纸张递给楚相。
一旁的朱氏一时摸不清楚潇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停的抬头张望,意图看清那是什么。
“这,这是?这么多的田契,还有这么多的铺子和庄子,这,这都是哪里来的?”
摊开那一沓纸,去过兵部,待过户部的楚相一眼便看出了这可需要一份不小的基业。
“父亲可知,姨娘用我娘的嫁妆,给您置办了一份多大的家业?”
只见楚潇捏着田契的一角,任它不断的飘动,但嘴里传来比冰还冷的声音。
“永兴田三百亩,购于景延十年夏,正是钥匙交到你手里不久的时候,姨娘,这你如何解释呢。”
“妾身冤枉啊,这东西,妾身可是一分都没动啊,一定是,一定是有人冤枉我,老爷,您要为我做主啊。”
朱氏在一旁嘤嘤嘤的哭着,脑子里想的都是怎么处理现在的烂摊子。
“吕管家,姨娘说她是被冤枉的,您觉得呢,这府里有谁能接触到这枚钥匙啊。”
一旁的吕管家听的腿肚子直打颤,这个事,自己好像给她扛不了啊。
“对了,一定是你,趁我不备之时,偷偷印了一枚相同的钥匙,好变卖姐姐的嫁妆。”朱氏此刻也不管说不说的通,一个劲的往吕管家身上赖。
“表妹,你这……”
吕克还想说话,被楚相出声打断。
“吕克,枉我楚家对你这么好,你竟然干这种事情出来。来人,押下去,明日便报官,让他把吃到嘴里的都吐出来。”
“呜呜呜……”
还想说些什么的吕克,嘴被堵住,拖了下去。
“父亲,明明是……”
楚潇还想说话,可突然对上楚相那一双高深莫测的眼眸,气势瞬间弱了一大半。
“好了,为父都知道。从今日起,府中中馈大权,全权交给你来管,至于这些田地和铺子,为父也不插手,都是你说了算。”
说罢,他起身走到朱姨娘的身旁,粗暴的摘下另一只镯子,放回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朱氏泪眼婆娑,一句话都不敢说。
“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剩下的你就别管了。至于你,这段时间,就别出房门了,好好想想什么是自己该做的。”
一句话,就相当于将朱氏关了禁闭。
楚相意味深长的看了众人一眼,随即让众人散了,随后他临走时摸了摸楚潇的头说道:“莫怪为父,这个家还不能散,至少,现在不能。”
楚潇抬头望向父亲的背影,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虽然目的达到了,但是她好像并没有很快乐,甚至她头一次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操之过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