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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走政途后续+完结

乱喵的猫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山市明武县大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那幽深的山谷中炸响,回音久久不散。蒋媛的双眸猛然睁大,嘴巴微张,似乎有无数话语要倾诉,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只能无助地缓缓倒下。一抹殷红的鲜血,从她眉心那细小的枪口处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绚烂而凄美的红花,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渐渐地将这片静谧的雪地染红……任正浠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魔,手中紧握的92式手枪在他手中颤抖,仿佛成了他宣泄心中无尽怒火的工具。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TM以为你是谁?!竟敢威胁我?!”话音未落,他再次扣动扳机,“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震耳欲聋。血花四溅,蒋媛的脸庞在枪声的余韵中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美丽与生机在这一刻彻底消逝。任正浠...

主角:蒋媛任正浠   更新:2025-06-29 02: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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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蒋媛任正浠的女频言情小说《重走政途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乱喵的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山市明武县大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那幽深的山谷中炸响,回音久久不散。蒋媛的双眸猛然睁大,嘴巴微张,似乎有无数话语要倾诉,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只能无助地缓缓倒下。一抹殷红的鲜血,从她眉心那细小的枪口处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绚烂而凄美的红花,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渐渐地将这片静谧的雪地染红……任正浠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魔,手中紧握的92式手枪在他手中颤抖,仿佛成了他宣泄心中无尽怒火的工具。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TM以为你是谁?!竟敢威胁我?!”话音未落,他再次扣动扳机,“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震耳欲聋。血花四溅,蒋媛的脸庞在枪声的余韵中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美丽与生机在这一刻彻底消逝。任正浠...

《重走政途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啪!”

一声清脆的枪响,如同惊雷般在山市明武县大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那幽深的山谷中炸响,回音久久不散。蒋媛的双眸猛然睁大,嘴巴微张,似乎有无数话语要倾诉,却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只能无助地缓缓倒下。

一抹殷红的鲜血,从她眉心那细小的枪口处喷涌而出,宛如一朵绚烂而凄美的红花,在洁白的雪地上绽放,渐渐地将这片静谧的雪地染红……

任正浠的面容扭曲得如同恶魔,手中紧握的92式手枪在他手中颤抖,仿佛成了他宣泄心中无尽怒火的工具。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着:“你TM以为你是谁?!竟敢威胁我?!”话音未落,他再次扣动扳机,“砰!砰!砰!”又是三声枪响,震耳欲聋。

血花四溅,蒋媛的脸庞在枪声的余韵中变得面目全非,曾经的美丽与生机在这一刻彻底消逝。

任正浠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恶心。他忍不住蹲下身子,剧烈地呕吐起来。三分钟的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直到酸水都吐尽,那股恶心感才渐渐消散。他缓缓站起身,稍作调整,快步走到尸体旁,开始翻找蒋媛的手机和身上的所有证件,同时捡起地上的弹壳,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做完这一切后,他走到自己的坦克500车后,打开后备箱,熟练地将蒋媛的手机内存卡取出,连同她的身份证件与弹壳一起装进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随后,他从车里拎出一桶早已准备好的汽油,眼神中闪烁着冷酷与决绝。

他拎着汽油桶来到尸体旁,将手机随意地扔在尸体上,然后拧开盖子,将汽油从头到脚淋了个遍,连尸体四周也未能幸免。接着,他从兜里掏出火机和纸巾,点燃纸巾后狠狠地扔向尸体。在汽油的助燃下,火焰瞬间吞噬了尸体,衣物和手机电池在火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烤肉味与衣物燃烧的焦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任正浠连忙捂上鼻子,跑到车旁,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在车内,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斗。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下车再次环顾四周。除了风吹动大树发出的沙沙声外,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的踪迹。他再次看了一眼正在熊熊燃烧的尸体,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然后坐回车里,发动了车子,朝着山谷外疾驰而去……

山市龙胜区仙山度假区,是山市唯一的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任正浠驾车驶出山谷后,便来到了他年前以老家大伯的名义购置的一栋临湖别墅。别墅内,他点燃了壁炉,将蒋媛的所有身份证件以及手机内存卡毫不犹豫地扔进了熊熊燃烧的壁炉中,看着它们化为灰烬,心中仿佛也卸下了一块重担。接着,他又将弹壳扔进了别墅门口的湖里,看着湖面上泛起的层层涟漪,再次露出了狰狞的冷笑:“不自量力。”

做完这一切后,他回到别墅内坐在沙发上,重新将整个过程在脑海里梳理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任何细节后,他才慢慢地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的身躯。洗完澡后,他回到房间沉沉睡去,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然而,此时远在150公里外的山市明武县城的一间简陋出租屋内,李林却目光呆滞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画面,浑身颤抖不已。作为一名热爱自驾游的旅游up主,他经常游历全国,将沿途的风景和趣事分享给网友们。然而,这次他却意外地拍摄到了一段令人震惊的画面。

今天是周六,李林打算使用无人机航拍大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的雪后风景,为粉丝们带来一场视觉盛宴。当无人机飞出五公里后,飞到了一处未开发的山谷。就在这时,他意外地发现了一男一女正在激烈地争吵。

李林一时好奇,便控制着无人机在距离他们五六百米处、120米的高度悬停。他将无人机上的摄像头焦距拉近,准备看个究竟。然而,就在他准备将一块薯片放进嘴里时,却突然看到那男的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女的头部就是一枪。

李林的手顿时僵在空中,嘴巴大张,呆呆地看着这一幕。接着,那男的又朝着尸体连开了三枪,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之后的收集物品、取汽油、淋汽油、点火等一系列动作,让李林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颤抖着手点击了遥控器上的自动返航按钮,然后一脸煞白地瘫坐在车里,浑身冒出了冷汗。

无人机自动返航回到车上后,李林立即发动车子往自然保护区外飞驰而去。回到出租屋内,他将无人机拍摄的视频存放到电脑后,又认真地将那段枪杀的视频调出来观看。他反复播放着那段视频,试图从中找到更多的线索。突然,他将画面暂停,然后放大。他发现那男的似曾相识,却又不知道是谁。

猛然间,他拿过电脑桌旁的《山市月刊》,开始翻动起来。当他翻到一篇关于“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任正浠对山市扫黑除恶专项斗争作指示”的文章时,他的目光被文章中的照片深深吸引。他拿起月刊上的照片与电脑上那个放大的男的画面对照起来,又从视频中找出不同的画面角度进行比对。

经过十分钟的仔细比对,李林再一次瘫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此时,他已经百分百确定,视频里的男的正是现任山市的政法委书记任正浠!这个发现让他既震惊又恐惧,他深知自己手中握着的可是一个重磅炸弹。

李林深知一个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拥有多大的权力,更何况山市还是直辖市!他手里有了任正浠杀人的罪证,一旦被任正浠发现,自己绝对会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想到这里,李林犹如火烧屁股一般突然跳起来,开始收拾东西准备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凌晨两点,李林迫不及待地拍响了房东的门。房东被吵醒后一脸怒意地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一般。李林谎称自己突然接到东江省老家母亲的电话说父亲突发脑梗需要立即回去照顾,由于东江省距离山市上千公里且自己打算此去不再回来,因此恳求房东退租并放弃押金。房东无奈只能拿出退租合同与李林分别签字后让他尽快离开。

凌晨三点半,李林便开着车子往东江省飞驰而去……他深知自己不能有任何的停留和犹豫否则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三天后,山市公安局发布了一则通告称在山市明武县大风原始森林自然保护区的一处山谷里发现了一具被枪杀的尸体。由于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资料且尸体已被高温大火焚烧无法正常提取DNA因此无法确认死者身份。这起案件涉及枪杀且案发现场又被大雪覆盖难以提取到有价值的信息,因此山市公安局向广大市民征集失踪人员名单以助早日破案。

而此时的任正浠却以一副正人君子的面貌出现在公众面前大谈特谈要求山市公安局限期破案还山市一个平安和谐的社会环境。他的虚伪和狡诈让李林感到无比的愤怒和恶心。

“绝不能让这样的恶魔继续待在高位上!!!”李林在心中暗暗发誓。

在经过多番思想斗争后,李林决定将自己拍到的视频公之于众。他将视频分别存放到五个U盘里,并将其中两个分别交给了自己的父母和发小卢建军,叮嘱他们万一自己有什么意外就把U盘里的内容上传到网上。同时,他又分别给公安部以及政法委寄去了一个U盘。

做完这一切之后,2024年12月11日,李林自己拿着最后一个U盘去了京城,走进了中纪委办公大楼……他深知自己这一举动将会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但他也明白,这是为了正义,他必须这么做。


在中纪委、公安部以及政法委的办公桌上,静静放置着一个毫不起眼的 U 盘。然而,谁能想到,这小小的 U 盘里所存储的内容,竟如同一颗威力巨大的重磅炸弹,瞬间在一众领导之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尤其是中......

在冰冷的铁窗之内,任正浠静静地等待着那最终宣判的到来。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已经失去了所有的生气与希望。曾经,他是那个让家人骄傲、让乡亲仰慕的官员,如今却成了阶下囚,背负着故意杀人、受贿、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的罪名,等待着法律的严惩。

那是一个寒风凛冽的日子,任正浠的父亲拖着病体,艰难地走进探视室。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痛心,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无比自豪的儿子,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颤抖着声音,一字一句地说道:“正浠,我和你妈一直以为你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我们以你为豪。想不到,你在我们面前是乖孩子,在背后却是人民的公敌。我们愧对全国人民,愧对祖宗啊……”说完,老人泪流满面,而任正浠更是嚎啕大哭,悔不当初。

然而,命运并没有因此而对任正浠手下留情。一个月后,父亲在愧疚与不甘中离世,而他,却连送父亲最后一程的资格都没有。

村里人因为他的罪行而对他家人心生不满,连父母的葬礼都不让举行,只能草草葬在深山之中。大伯任远天帮忙料理后事,但村里的冷漠和排斥让大伯也倍感压力。

中纪委本着人道主义,允许任正浠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回老家上香。然而,当他戴着手铐出现在村口时,迎接他的不是温暖和安慰,而是乡亲们的唾沫和指责。那些冷漠的话语却像刀一样刺进他的心里:“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远山叔和明灵婶为人忠厚老实,热心肠,却生了这么一个孽畜!”

他跪在坟前,痛哭流涕:“爸,妈,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2025年2月,山市市委原政法委书记任正浠涉嫌故意杀人、受贿、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一案,由山市明武县公安局、山市人民检察院侦查终结,经依法指定管辖,移送南西自治区桂木市人民检察院审查起诉。

桂木市人民检察院已向桂木市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2025年3月10日,南西自治区桂木市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指控:被告人任正浠故意非法剥夺他人生命,致一人死亡;利用担任冀北省太市晋宁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太市下关县县委副书记、县长、书记,冀北省太市市发改委主任、副市长,冀北省省发改委副主任,冀北省秦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他人谋取利益,非法收受他人巨额钱款;违反规定非法持有枪支、弹药,依法应当以故意杀人罪、受贿罪、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追究其刑事责任。

2025年5月14日上午,南西自治区桂木市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公开宣判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任正浠故意杀人、受贿、非法持有枪支、弹药案,认定被告人任正浠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犯受贿罪,判处有期徒刑二十五年,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判处有期徒刑五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经审理查明,2024年12月7日,被告人任正浠在山市明武县持枪将被害人蒋某杀害。2006年至2024年12月,被告人任正浠利用担任冀北省太市晋宁县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 下关县县委副书记、县长、书记,冀北省太市市发改委主任、副市长,冀北省省发改委副主任,冀北省秦市市委副书记、市长、市委书记,山市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等职务上的便利以及职权、地位形成的便利条件,为有关单位和个人、子女在项目推进、股份认购、工程承揽、房地产开发、干部选拔、个人职位调动等事项上提供帮助,直接或通过他人非法收受他人巨额钱款,共折合人民币10.67亿余元。公安机关在抓捕现场查获了任正浠藏匿的92式手枪及13发子弹;还在任正浠的住所内查获其非法藏匿的高精度狙击步枪及步枪、手枪子弹共116发。面对这些指控,任正浠无力反驳,也不想辩驳了。

桂木市中级人民法院认为,被告人任正浠的行为已构成故意杀人罪、受贿罪、非法持有枪支、弹药罪。任正浠所犯故意杀人罪犯罪性质、情节特别恶劣,犯罪手段特别残忍,社会危害大、影响极其恶劣,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严惩。对其所犯数罪,依法应予以并罚。根据任正浠的犯罪事实、性质、情节和对社会的危害程度,作出上述判决。

在宣判的那一刻,任正浠的脸色苍白如纸,他的眼神中,既有对死亡的恐惧,也有对过往罪行的悔悟。他当庭表示服从判决,不上诉。他知道,这是自己罪有应得的结果。

2025年5月21日上午,南西自治区桂木市中级人民法院遵照最高人民法院院长的执行死刑命令,对任正浠执行了死刑。在执行死刑的当天,只有一个亲人来到了现场——任正浠的大伯任远天。面对大伯沧桑的脸庞和浮肿的眼睛,任正浠的泪水再次涌出。他哽咽着说:“大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也受罪了。我走了之后,你要照顾好自己,还有大婶、弟弟他们。”

任远天摇了摇头,长叹一声:“骂也骂够了,说也说够了。家里……唉,不说了。你还有什么念想吗?”任正浠沉默片刻,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完全是咎由自取。落马那天我才幡然醒悟。我当官开始也是心怀大志,想着为民请命。没想到却经受不住诱惑,堕落了。爸妈也因为我而去了,我老婆和儿子都被判了无期,可以说是家破人亡了。”

“想当初我也是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党和国家培养了我,成功考取了选调生,给了我权利和地位。我却公权私用、贪赃枉法、故意杀人。实在愧对党和国家,还有爸妈啊。”说到这里,任正浠已经泣不成声。他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我已经填写了眼角膜和心脏捐献,我死后就实现这些捐献吧。这些年我给党和人民造成了不可挽回的损失,现在只能靠这个方式赎罪了。捐献完成后,麻烦大伯您将我骨灰洒在我爸妈坟墓周围吧,让我最后守着他们也算是尽孝了。不用为我立碑了,就让我作为反面教材警醒您的子孙后代吧。”

任远天再次长叹一声,站起身默默地离开了。和大多数犯罪的人一样,当惩罚降临的时候任正浠才后悔不已。此刻的他望着大伯的背影既后悔又惭愧。如果当初第一次面对诱惑时能够果断拒绝;如果自己一开始在面对上级压力时能够秉公执法;还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然而一切都已无法挽回,问题都出在自己身上——立场不坚定、忘记了做官的宗旨——为人民服务!

无论他如何悔恨,都无法改变他所犯下的罪行和给家人、给社会带来的伤害。他的故事,将成为一曲悲壮的警钟,长鸣在人们的心中,提醒着每一个人:权力是双刃剑,用得好可以为人民服务,用得不好则会伤人伤己。而任正浠,就是那把失控的剑,最终走向了自我毁灭的道路。

上午九点,随着驻看检察官宣读完最高院的死刑核准裁定书,任正浠签下了人生最后一次签名。他被押解到行刑室,躺在行刑床上。法警固定好他的四肢,行刑法医连接上心电监护仪。

“执行!”随着一声口令传来,行刑室斜上方的控制室里,行刑法医摁下了注射泵上的控制键。氯化钾溶液和巴比妥酸盐先后注射入他的身体,他的心跳逐渐停止,心电监护仪上的曲线瞬间成了直线……


“正浠!正浠!你还在睡?快起来啊!你的选调生组织安排出来了!”

一阵急促而熟悉的声音将任正浠从沉睡中唤醒。他猛地睁开眼,茫然地环顾四周,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当他终于坐起身来,才发现自己不是躺在那冰冷的行刑床上。

任正浠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试图理清这混乱的思绪。这时,他看向床边露着半个脑袋的又矮又胖年轻人,心中一惊,脱口而出:“胖葱,你怎么变年轻了?难道你也死了?死后都能返老还童吗?”

袁文聪一听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目圆睁,一拳头就砸向任正浠:“你才死了!!!我活得好好的,你竟敢说我死了?!”

任正浠灵巧地一挪屁股,躲开了袁文聪的拳头。只听“啪”一声,袁文聪的拳头砸在了床上,震得整个宿舍都仿佛在颤抖。

愤怒不已的袁文聪眼看没打到任正浠,而任正浠已经挪到了床贴着墙那边,他自己手不够长,个子又不高,于是立即转身去搬凳子,一边搬一边喊道:“你居然敢说我死了,我跟你没完!”

任正浠看着骂骂咧咧的袁文聪搬起凳子就要砸过来,心中闪过一丝惊愕。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伸手喊道:“胖葱,别!让我捋一捋,我还没清醒过来!”

袁文聪咬着牙,举起凳子,气呼呼地涨红着脸,但也没将凳子扔过去,就这么怒视着任正浠。

任正浠仔细看了看宿舍的布局,还有身下的床,惊讶地发现这竟然真的是自己读大学时住的宿舍!而他正躺在那张曾经陪伴他度过无数日夜的上铺床上,他忍不住惊呼:“什么鬼?”

为了确认这不是梦,任正浠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嘶~”好痛,这不是梦!

袁文聪看到任正浠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缓缓地放下凳子,疑惑地问道:“行,你自己打自己也行,我暂不计较了。不过,你到底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任正浠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跳下床,站在袁文聪面前,激动地喊道:“胖葱,你再打我一下!”

袁文聪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任正浠,说道:“你疯了?受了什么刺激?”

任正浠突然看到旁边书桌上的镜子,镜子中的年轻人理着一个寸头,精神抖擞,半裸着的上身肌肉一块块地凸起,线条分明。这哪里还有那个挺着啤酒肚、满脸沧桑的自己,分明是大学期间的自己啊!

这一刻,任正浠终于明白过来了——自己重生了!他忍不住傻笑了起来,袁文聪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说道:“正浠,要不我陪你去校医那里检查一下?”

突然,任正浠猛地抱住袁文聪,往他脸上大大地亲了一口。袁文聪一把推开任正浠,一边擦脸一边骂道:“你发什么疯啊!我是男的!”

任正浠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对不起,胖葱,我太高兴了。额,见到你太高兴,太兴奋了...”

“停!你别对我兴奋!我袁文聪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对男人没兴趣!”袁文聪一边擦脸一边后退,同时右手里再次把凳子移到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任正浠知道袁文聪误会了,一时也是尴尬不已。他灵光一闪,转移话题道:“胖葱,你刚刚说我的选调生组织安排出来了?”

袁文聪警惕地防备着任正浠,点了点头说道:“是,你被分配到了冀北省。”

果然跟前世一样!任正浠暗松了一口气。他清楚地记得,自己前世就是因为被分配到了冀北省,才开始了那段波澜壮阔又充满遗憾的人生旅程。如今重生归来,他一定要改写那段历史,让自己的人生走上一条全新的道路。

“导师让你现在过去。”袁文聪又说道。

“你咋不早说?”任正浠立即边换衣服边嚷道,随即拿起洗漱品就往澡堂跑去。他要在那里洗漱一番,让自己彻底清醒过来,迎接这全新的开始。

在澡堂里,任正浠任由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他的思绪也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深知,这次重生不仅仅是一个机会,更是一个挑战。他要把握住这个机会,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改写命运,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来到导师梁万凌办公室里,看着这位戴着眼镜,儒雅的经济大师,任正浠感慨万千。梁万凌今年48岁,梁万凌不仅是华清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的副院长、金融系教授,更是后来享受特殊津贴的专家,其在经济研究领域广泛而深入。

任正浠清楚地记得上一世梁万凌的辉煌成就以及对自己的谆谆教诲。然而前世自己却辜负了导师的期望,堕入了黑暗的深渊。此刻面对着这位未来的经济大师、自己的导师,任正浠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感激。

“正浠啊,你来了?来,坐。”梁万凌的招呼将任正浠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中。他稳了稳心神,微微躬身,微笑着说道:“梁老师好。”说着便随着梁万凌走到办公室的会客沙发前坐下。梁万凌笑着坐下后,任正浠麻溜地拿起茶几上的茶壶给导师倒了一杯热茶。

梁万凌有些诧异地望了任正浠一眼,以前这小子有些木讷,今天怎么这么有礼貌了?

“梁老师,您找我?”任正浠的询问让梁万凌回过神来。梁万凌说道:“嗯,正浠啊,组织上关于你的选调生安排出来了。这是冀北省发给你的录取通知书。”说着从身边的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牛皮信封递给了任正浠。

任正浠接过信封迫不及待地拆开了信封拿出了录取通知书展开一看——中共冀北省省委组织部文件……录用任正浠同志为冀北省1995年选调生......请于1995年9月4日到冀北省省委组织部公务员一处报到......

然而分配去向却与前世有所不同:这次并未直接写明去晋宁县岔口镇下的沙坳村担任村支书而是待定。前世报到地点也不是冀北省委组织部,而是晋宁县县委组织部。

任正浠看着录取通知书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涌起一丝担忧:难道历史的车轮也出现了偏差?自己重生的优势会不会就此消失?然而转念一想他又释然了:无论历史如何变迁只要自己坚定信念、勇往直前就一定能够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梁万凌看着任正浠皱着眉头苦思冥想不禁心生好奇:“正浠啊,之前你不是一直想回冀北省吗?怎么现在又愁眉苦脸的?难道改变主意了?”任正浠闻言抬起头坚定地说道:“没有改变主意!我只是在想如何更好地利用这次机会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梁万凌闻言欣慰地点了点头:“好!有志气!冀北省是个好地方你下去了就要好好干!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年轻人前期先好好沉下去历练一番将来的发展空间才会更大、更广阔!”

任正浠闻言深受鼓舞他站起身来向梁万凌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梁老师!我一定会牢记您的教诲不辱使命、不负重托!”


梁万凌的办公室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整洁的办公桌上,为这庄严而学术氛围浓厚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温暖。梁万凌开心地不断说道:“好,好。”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欣慰与期待,仿佛看到了自己学生未来的辉煌。

就在这时,任正浠突然用一种近乎虔诚的语气说道:“老师,虽然我硕士毕业了,但知识的海洋浩瀚无垠,我渴望继续探索,让自己的理论根基更加深厚。因此,我想向您提出一个请求,能否让我报读您的在职博士生?”

梁万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被欣慰所取代。他轻笑一声,语气温和而充满鼓励:“正浠啊,你能有这样的想法,老师真的很高兴。学无止境,这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秉持的信念。只要你愿意学,老师自然愿意倾囊相授。希望你能将所学知识与实际相结合,为国家和人民做出更大的贡献。”

任正浠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再次深深鞠躬,声音中满是感激:“谢谢老师,您的教诲我将铭记于心。”

其实,任正浠的这个决定并非一时冲动。他深知在这个时代,随着“四化干部”政策的深入实施,学历对于官员的晋升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他,作为一个有着前世记忆的人,更加明白这一点。

更重要的是,任正浠对梁万凌有着极深的信任与敬仰。他不知道这一世的历史轨迹是否会与前世完全相同,但他坚信,以梁万凌的学识与智慧,梁万凌必然依旧会达到前世那样的高度。因此,他必须提前与梁万凌建立更加紧密的联系,紧紧抱住这根“大腿”。

即使这一世的历史发展有所偏差,但任正浠相信,凭借着自己前世的见识与经验,结合当前的国家形势,他同样能够在仕途上有所作为。特别是经济发展这一块,现在正是改革进入攻坚阶段的关键时期,他希望能够通过梁万凌这座桥梁,将自己的想法传递到更高的层面,从而为自己的仕途之路铺平道路。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明年2月份,梁万凌就会升任华清大学校党委副书记兼经济管理学院院长,跻身副厅级行列。这对于任正浠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在梁万凌的指导下,任正浠很快就填写好了在职博士报读申请资料。他相信,只要自己的努力和导师的栽培相结合,一定能够在学术上取得更高的成就。同时,他也期待着将这些学术成果转化为实际工作中的智慧与力量。

完成资料填写后,任正浠再次向梁万凌表达了深深的谢意。他转身离开办公室,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和信心。他知道,自己的重生不仅仅是一个简单的回归过去,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他要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去改写命运,去创造属于自己的辉煌人生。

回到宿舍内,任正浠发现袁文聪已经不知道去哪里浪了。他坐在书桌前,拿出了一个新的笔记本。翻开笔记本,他思索了一番后写下了自己记忆中的一些未来的发展事项:“96台海、97-98金融风暴...”这些事件都是前世所发生的重大历史事件。而现在,他有了重生的机会,他希望能够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去避免一些灾难的发生或者抓住一些机遇。

正当他入神之际,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正浠,你在干嘛?”任正浠转头一看,只见袁文聪右手拿着一个苹果,边吃边向他走过来。

任正浠笑了笑说道:“没啥。胖葱,马上毕业了,你有什么计划吗?”

袁文聪从旁边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来说道:“还没呢。本来我想读了硕士之后就出国留学,但现在又不想去了。厌烦了读书的日子了。想去做生意,但又不知道干啥好。”

袁文聪是粤省深市人,地道的深市土著。改革初期,他的父亲袁卫国凭借敏锐的洞察力,抓住了深市大发展的机遇,组建了一支建筑工队。在深市如火如荼的建设浪潮中,他们参与了多个重大工程项目,完成了财富的原始积累。

袁卫国不仅眼光独到,而且行事果断。在建筑行业取得一定成就后,他毅然决定将建筑工队交给堂弟打理,自己则转身投入到电子产业的浪潮中。他在深市创办了一家电子厂,主要生产收音机和BB机。这些产品不仅在粤省市场畅销无阻,还远销港岛地区,为袁卫国带来了丰厚的利润。

凭借着过人的胆识和不懈的努力,袁卫国逐渐在粤省商界崭露头角,成为了一名备受瞩目的企业家。他甚至当选为粤省的省人大代表,可谓风光无限。

然而,随着BB机市场的逐渐衰落,袁卫国未能及时抓住手机市场的发展机遇,导致在电子产业的进一步发展受阻。尽管如此,他依然凭借着在建筑行业的深厚底蕴,成功回归并成为了粤省小有名气的建筑大亨。

前世袁文聪一直在父亲的庇护下整天就是吃喝玩乐、碌碌无为。

任正浠他看着袁文聪那张略显迷茫的脸庞,心中涌起一个念头——或许,他可以利用自己的先知优势,帮助袁文聪找到一条适合他的道路,同时也为自己将来的仕途和财富积累打下坚实的基础。

“胖葱,这样吧,”任正浠沉吟片刻后说道,“我过段时间给你三千块钱,你自己也想办法凑个几千块。我给你几只股票,你去深交所买下。相信我,这次投资肯定会大赚。”

袁文聪狐疑地看着任正浠道:“几千块钱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怎么保证可以大赚?”

任正浠当然不能说出自己重生的秘密,他只能编造一个合理的借口:“我写论文的时候做了大量调研,结合市场情况和几次股票交易的分析,得出了一些结论。而且,我还得到了一些内幕消息,虽然不能告诉你来源,但你可以相信我。”

袁文聪虽然将信将疑,但他知道任正浠的论文确实是关于股票的发展的,还得到了导师梁万凌的大力表扬。而且,几千块钱对于袁文聪来说还真不是事。他每月的零花钱都有一两千,要不是父亲觉得读书才是最好的出路,硬逼着袁文聪努力读书、考大学、考硕士,他早就在家躺平享受生活了。

何况现在任正浠自己也拿三千元出来给他去买股票,他知道任正浠并没有自己这样的富豪老爹。任正浠的父母在县里开小餐馆,谈不上贫穷但也肯定说不上大富大贵。任正浠不可能就这样毫不在乎的把三千元给他拿去股市拼杀的,肯定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想到这,袁文聪也被任正浠对自己的信任所感动。他拍拍胸膛说到:“正浠,放心好了。既然你对我这么信任,我就按你说的做。即使是赔了,那三千块钱我也会还你。”

任正浠笑了笑,拍了拍袁文聪的肩膀说道:“是我主动给钱叫你去买股票的,哪有赔了还让你赔钱的道理的。放心吧,只要听我的,肯定大赚。”

袁文聪见任正浠如此自信,也放心了不少。他决定按照任正浠的建议去做,希望能够通过股市实现自己的财富梦想。

随着毕业的临近,校园里的氛围也变得越来越轻松。由于离去冀北省委组织部正式报到还有两个月时间,于是任正浠决定在毕业前回一趟老家,他不仅要看望许久未见的父母,更要向他们借那三千块钱作为袁文聪股市投资的启动资金。他深知,这一步不仅关乎他个人的未来,更关乎他与袁文聪之间那份深厚的友谊和共同的梦想。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轻轻拂过任正浠的脸庞时,他便背上行囊,踏上了归家的旅程。火车伴随着悠长的汽笛声,缓缓驶出站台,带着他穿越一幕幕熟悉的风景,向着那个充满温暖与回忆的远方疾驰。

抵达省会石门市后,任正浠又马不停蹄地转乘了直达太市晋宁县的班车。几个小时的颠簸后,他终于回到了那个熟悉而又温馨的小县城。

走出车站,任正浠深吸一口家乡清冽的空气,感受着那份久违的亲切与心灵的安宁。随着改革春风的吹拂,晋宁县也焕发出了勃勃生机,建筑工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到处都是忙碌的景象。

任正浠的父母在县城宁关镇主街道兴水街上经营着一家小餐馆。这是一栋两层的自建房,楼上两房一厅,约莫六十平米,简单而温馨;楼下则是餐馆,宽敞明亮,整洁有序。餐馆主要吸引着附近逛街的顾客和建筑工地的工人,生意兴隆。

此时,正是傍晚饭点,餐馆内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任正浠走进餐馆,看到父母忙碌的身影在厨房与餐桌间穿梭,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爸、妈,我回来了。”任正浠轻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

任远山和黄明灵闻言抬头一看,两人同时转身的模样,像极了老电影里的慢镜头。父亲眼角的皱纹更深了,母亲鬓边又添了几缕银丝。

任正浠的父亲任远山,今年47岁,依旧硬朗如松;母亲黄明灵,45岁,岁月虽在她的脸上留下了痕迹,但那份慈爱与温柔却从未改变。望着眼前依旧硬朗的父母,任正浠不禁回想起前世因自己贪腐落马,致使父母遭受万人唾弃,最后母亲不堪受辱上吊自杀,父亲忧愤成疾,最后撒手而去的惨痛经历。他眼眶微湿,心中暗誓:此生定要光明磊落,不负所望,让父母以我为荣,不再重现往昔因我蒙羞的情景。



当晨曦初破晓,天边泛起温柔的蓝紫色,任正浠与父母简短话别后,踏上了前往乡下的路途。他的心中怀揣着对故乡的深深眷恋与无尽期待,此次回乡,是为了探望年迈的爷爷和大伯。他骑上任远山平日里驾驶的摩托,如同追风的少年,朝着那魂牵梦绕的故乡——石中村,疾驰而去。

石中村,一个宁静古朴的村落,坐落在宁关镇七公里外的地方。这里,是任正浠灵魂的归宿,无论他身在何方,这里都是他深深的牵挂。摩托穿越县城的繁华,如一条游龙在主干道上穿梭,畅通无阻。仿佛连时间都在为他的归乡之旅让路,让他能够更快地与故乡重逢。

二十多分钟后,村口的景象渐渐映入眼帘。那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石中村,每一寸土地、每一砖一瓦都镌刻着他前世的记忆与深情。村道仍是那条未经水泥铺就的土路,它承载了任正浠无数童年的欢笑与泪水。尽管路途颠簸,但他却毫不在意,急切地驾驶着摩托,向着记忆中的老家飞驰而去。

随着家的轮廓越来越清晰,任正浠的心中却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紧张。近乡情怯,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那翻涌的情绪。终于,摩托停在了一座两层红砖自建房前。双开木门上的朱红油漆已斑驳褪色,岁月在其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迹。门楣上,一根麻绳悬挂着金黄的玉米棒与火红的辣椒串,它们相映成趣。房则一座简易搭建的棚屋里,摆满了各种农具,有耙子,锄头,为这座古朴的院落增添了几分农村生活的气息。

任正浠凝视着这一切,思绪如潮水般涌来。突然,“呱啦,呱啦”的刺耳声响从晒谷场上传来。他循声望去,只见一位头戴藏蓝色解放帽、身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手持耙子奋力推晒着小麦。那熟悉的身影,正是他朝思暮想的爷爷——任开明。

“爷爷!”任正浠激动地呼喊,快步奔去。老人闻言停下手中的活计,转身望向归来的孙子,脸上绽放出慈祥的笑容。“浠浠,你可算回来了。”那笑容里,满是岁月的温柔与亲情的温暖。

任开明老人今年已经63岁了,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沧桑。任正浠的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前世的记忆,那时爷爷因过度的辛劳而离世,享年66岁。想到这里,他暗暗发誓:“这一世,一定要让爷爷好好享受生活,长命百岁!”

“嗯,爷爷,您在晒小麦吗?”任正浠关切地问道。

“是啊,趁着这大好天气,得赶紧把小麦晒干。”任开明笑着回答,随即又略带不满地嘀咕:“你大伯怎么还不来?昨天才说好今天要来晒麦子,这都快九点了,还没见人影,又偷懒了!”

正说着,远处传来“哼哧哼哧”的声音。任正浠转头望去,只见大伯任远天正左肩上扛着一个大麻袋,右手拎着耙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小步快走着往这边走来。他的身影在朝阳的映衬下显得格外高大与坚韧,仿佛是一座山,支撑着这个家,也支撑着任正浠心中的信念。

“大伯!”任正浠开心地迎上去,同时帮任远天卸下肩膀上的麻袋。麻袋十分沉重,任正浠搬着也有些吃力,重重地放到地上。看着麻袋上“尿素”两个字,任正浠知道这是为农田施肥所用的化肥。他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对大伯的敬爱之情油然而生。

任远天放下耙子,拍着任正浠的肩头,赞许道:“不错,依然那么结实,看来去了大学没变成书呆子。”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仿佛看到了家族未来的希望。

任正浠看着任远天那因长期田间劳作而微驼的背影和脖颈后晒出的V型蜕皮,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动。前世,大伯对他关爱有加,从未借他的名义谋取私利。相反,在父母回到村子生活后,大伯一直与他们相互照应。在自己和家人出事后,更是大伯四处奔波,忍受着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他对大伯的感情,丝毫不亚于对父母。

此时的任远天虽才四十九岁,但岁月的沧桑已经在他的身上留下了深深的烙印。没有过多言语,任远天便拿起耙子跟着任开明忙碌起来。

任正浠则转身从棚屋里拿出一把耙子,加入了他们的行列。他一边推着麦子,一边与大伯和爷爷聊着家常,感受着那份久违的亲情与温暖。

“大伯,正义呢?”任正浠一边推着麦子一边问道。

“在家里挺尸呢!”任远天扯下脖子上泛黄的毛巾擦汗,露出锁骨处深褐的晒痕。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苦笑,“考完试就当自个儿是少爷了,天天说半导体半导体,我看他半癫还差不多!”

任正义是任远天的儿子,今年十八岁,刚刚经历了人生的转折点——高考。前世,他因选择学校的犹豫不决而错过了本科录取的机会,最终只能报考一所大专师范学校。毕业后在县城教书,却因任正浠的变故而被学校领导找借口开除,最终只远赴江浙省开始了打工生涯。

然而,这一世,任正浠决心不再让仁正义的命运重蹈覆辙。从小,任正义就对收音机等各种电子产品充满了好奇与热爱,那份对科技的执着与痴迷,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他曾趁父亲任远天外出干农活时,偷偷拆开收音机,试图探寻其内部的奥秘。虽然这一举动惹得任远天大怒,但他却凭借着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将收音机完好无损地组装了回去。这份对科技的热爱与天赋,让任正浠深感欣慰与自豪。

半导体,这个在当时许多人眼中还显得陌生而神秘的词汇,却成为了任正义心中的梦想。他深知,半导体不仅仅是自己的梦想,更是国家未来发展的希望。

回想起前世国家因半导体技术落后而遭受的制裁,任正浠心中对任正义的未来有了更加清晰的规划。

晒完麦子后,任远天和任开明继续下地劳作,而任正浠则踏上了前往大伯家的路。


“又在拆你那些破烂玩意!你搞这些东西有啥用?看看村口老柳家的儿子,学会计,现在在县里纺织厂做会计,一个月能拿二百块工资!你学这些电子啥的,将来能有啥出息?”

刚到大伯家门口,他便听见了大伯老婆李玟那略带怒意的训斥声。

任正浠无奈地摇了摇头,心中却为任正义辩护着。他深知,任正义的理科天赋,尤其是物理方面的才华,是许多人难以企及的。这份对科技的热爱与执着,是他最宝贵的财富,不应该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

他轻轻推开门走进屋子,只见李玟双手叉腰站在楼梯口,一脸愤怒与失望。

看到任正浠,她的脸上瞬间绽放出了笑容:“呀,正浠回来啦!你吃早餐了吗?婶儿给你煮。”

任正浠连忙摆手:“婶儿,不用了,我吃过了,来看看您和正义。”

一提及任正义,李玟便气不打一处来:“那小子简直反了天了,高考过后就说要报考电子专业,要搞什么半导体。连听都没听过,将来毕业能干嘛?”

“正浠,听你妈说你是硕士,你赶紧劝劝他,别让他犯糊涂!”李玟急切地说道。

任正浠闻言苦笑不已,他并不多言,只是径直说道:“我去看看他。”说着便往楼上走去。

来到任正义的房间门口,任正浠轻轻敲门。不一会儿,门便从里面拉开,一张稚嫩而充满朝气的脸庞出现在眼前。任正义的头发蓬松如鸡窝,眼中却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与热情。

“咦,哥!”任正义惊喜地喊道,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任正浠从门口往房间里望去,只见任正义的房间像是一个战后的实验室。《电子报》散落在床头,床底露出半截《无线电》杂志,窗台上摆着一个用二极管焊成的简易收音机——外壳竟然是用搪瓷缸改造的。

任正浠拍了拍任正义的肩头笑道:“咋了?搞研究搞得足不出屋,走火入魔了吗?”

任正义尴尬地笑了笑,又挠了挠头。任正浠正色道:“赶紧洗漱吧,我有事要跟你说。”

任正义闻言立即点头,转身回屋换衣服去了。任正浠则下楼来到院子与李玟闲聊起来,一边耐心地等待着任正义。

片刻之后,任正义洗漱完毕出现在院子里。看着他精神抖擞、帅气逼人的模样,任正浠满意地点了点头,指着木桌上的玉米面粥和窝头说道:“先吃早餐,吃饱再谈事。”

蝉鸣声声,撕开了正午的暑气。两个青年蹲在村口小卖部的门槛上,喝着冰凉的北冰洋汽水。任正浠开口问道:“听大伯说你高考成绩出来了,多少分?”

“563!”任正义回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豪。这个成绩虽然不算低,但在任正浠这位“神童”哥哥面前,却显得有些逊色。毕竟任正浠十四岁便跳级提前完成高中课程参加高考,并且以全省理科状元的成绩进入了华清大学,其后完成四年本科学业后又仅仅只用了两年便完成了硕士学业,这份经历与学历在村子里乃至整个冀北省都是引人注目的。

“你自己对报考的大学和专业有什么想法吗?”任正浠继续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任正义沉思片刻后说道:“我想往电子方向发展,不过我这分数线,上华清和华大的学校又不足,上其他的大学又不知道哪个学校哪个专业好。”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困惑。

任正浠闻言转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任正义:“如果你相信我,我建议你就报考冀北工业大学的半导体器件专业。”他的语气坚定而有力,仿佛已经看到了未来的曙光。

接着,他便将未来半导体的发展趋势详细地给任正义介绍了一番。从国际市场的竞争态势到国内产业的发展潜力,从技术创新的重要性到国家政策的扶持力度,他都一一阐述得淋漓尽致。任正义听后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佛看到了一个新的世界正在向他敞开大门。

“哥,你说未来的科技发展真的是以半导体为主吗?可是现在国内跟西方发达国家的半导体技术差距太大了吧?我去读合适吗?”任正义激动地问道,语气中却充满了期待和憧憬。

“正义,正是因为国内的半导体技术目前与西方发达国家存在差距,所以我才建议你去读。”任正浠语重心长地说道,“只有深入研究过后,你才会真正明白我们与他们的差距有多大,然后才能找出发展的方向,全力追赶甚至超越他们。而你,就是我眼中那个能够带领国家超越他们的领路人。”

一番话让任正义听得热血沸腾,脑海中已经忍不住幻想起自己带领国家半导体行业崛起、超越西方发达国家的壮丽景象。他紧紧握住拳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哥,我听你的!”

任正浠欣慰地点点头,再次拍了拍任正义的肩头:“放心,在大学期间我也研究过半导体的发展情况,同时还通过华清大学的资料了解了不少。如果你需要什么支持,我会尽力满足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信心和决心,仿佛已经为任正义铺好了一条通往成功的道路。

然而,任正浠心中却暗自说道:“阿弥陀佛,小弟原谅哥哥的不地道。不过放心,哥有着未来的见识,一定可以为你指明发展的方向,为你保驾护航。只是这一条路的坎坷与艰辛,需要你自己去披荆斩棘、勇往直前了。”

看着一脸兴奋不已、充满期待的任正义,任正浠只希望日后这位弟弟能够理解自己的苦心,不辜负自己的期望。他相信,只要任正义坚持下去,未来一定会属于他,属于这个对科技充满热爱与执着的少年。

中午吃饭的时候,任正浠跟大伯以及大伯母详细地介绍了一番未来半导体的发展趋势以及正义未来的发展方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说服了两人同意正义报考冀北工业大学的半导体器件专业。

三天后,任正浠怀揣着父母给的存折,告别父母后便踏上了回华清的路程。

怀里的存折不仅仅是他实现财富自由避免重蹈前世因为贪财而堕落的初始资金,更是他计划里为任正义未来进军半导体行业而准备的启动资金。

他深知,这条道路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他也相信,只要自己和任正义共同努力、坚持不懈,未来一定会更加美好。


回到华清大学那熟悉而又略显陈旧的宿舍,任正浠并未多做停留。他迅速整理好那些关于股市的繁琐资料,每一页都凝聚着他的心血与对未来的预判。随后,他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前往粤省的漫长旅程,心中满是对未知挑战的期待与不安。

袁文聪,这位性格直爽、行事果断的朋友,早已在他归家的次日便迫不及待地返回了粤省,向他的商界大佬父亲袁卫国寻求资金支持。

七月的蝉鸣穿透绿皮车窗的铁皮,任正浠望着玻璃上蜿蜒的水渍划出经纬线。餐车推过时轮轴发出刺耳的轧轧声,汗湿的衬衫黏住人造革座椅,二十八小时的旅程让他的瞳孔里都沁着铁轨的锈色。当

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逆光而立, Polo衫领口露出的金链子随着呼吸起伏,左手虎口处有道蜈蚣似的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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