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开向了傅家老宅的方向。
那里早已被查封,破败不堪。
我绕到后门,那个曾经我和他一起种下桂花树的地方,看到了他。
傅承砚就坐在那棵已经枯死的树下,手里拿着一个酒瓶,喝得酩酊大醉。
他比拍卖会上见到时更加潦倒,像一个在世间游荡了百年的孤魂。
他看到我,愣住了,以为是自己喝醉了产生的幻觉。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碰我,又不敢。
“晚晚……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我没有说话,只是走过去,一步一步地走到他面前。
我伸出手,不是打他,也不是骂他,而是轻轻地,替他擦掉了嘴角的酒渍。
他浑身一僵,眼泪,毫无征兆地,就那么滚落下来。
一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在我面前永远骄傲自持的男人,哭得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对不起……”他哽咽着,反反复复只会说这三个字,“晚晚……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再也控制不住,伸手抱住了他。
这个拥抱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种超越了所有情感的,巨大的、无边无际的悲凉。
我们都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我们被命运玩弄,被阴谋裹挟,用最锋利的方式彼此伤害,到头来,才发现我们都只是这场悲剧里,身不由己的傀儡。
就在这时,一辆刺眼的跑车停在了不远处。
季扬从车上下来,他看着我们紧紧相拥的身影,脸上一直以来温和的笑容,第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10“苏晚!”
季扬的声音,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开了我和傅承砚之间那片悲凉的死寂。
我缓缓地松开手,从傅承砚的怀抱里退出来,转身面对季扬。
他的眼睛里,是我从未见过的失望和一丝受伤的愤怒。
“所以,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他指着烂醉如泥的傅承ayin,声音里带着压抑的颤抖,“你飞越半个地球,不是为了了结过去,而是为了……回到这个亲手毁了你的人身边?”
“季扬,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的声音很轻,却充满了疲惫。
“我想的哪样?”
他自嘲地笑了,“我看到的,是你抱着他。
苏晚,你告诉我,我要怎么想?
难道你要告诉我,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