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包庇罪,被判了三年。
他卖掉了那幅“锦绣山河”,所得的钱,以我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濒危文化遗产修复基金。
许安然拿了钱,却没能逃掉。
她的下半生,在精神病院和无尽的悔恨中度过。
季扬没有再找我。
他只是每年,都会往那个基金会里,注入一笔巨额的资金。
而我,去了中国西部的一个小镇。
那里天高云淡,有着最纯粹的阳光和最质朴的匠人。
我关掉手机,断绝了和过去所有的联系。
我不再做什么光鲜亮丽的高定设计师,我只是跟着当地的老阿妈,学习最古老、最原始的扎染和织布。
我不再追求完美和精致,我学着去接受布料上的每一个瑕疵,每一处不均匀的色彩。
我发现,在那些不完美里,反而藏着最动人的、属于生命本身的力量。
三年后的一天,我在镇上的集市摆摊,卖我自己染的土布。
一个穿着冲锋衣,背着巨大登山包的旅人,在我摊前停了下来。
他拿起一块蓝色的扎染布,那上面,有一个小小的、不甚完美的螺旋图案。
“这个图案,真好看。”
旅人笑着说,声音温和又熟悉,“像不像……涅槃重生的蝴蝶?”
我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那是我这三年来,发自内心的、最平静的一个笑。
我说:“不,它什么都不像。”
“它只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