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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3-08-08
我是我妈借胎生的,出生当天就欠了三个男人孽债。

民间流传秘术:凡是怀不上娃的女人,在来月经的当天晚上找一处阴地,先点四炷香,再头朝东脸朝西躺在地上,脱光衣服睡一觉,就能怀上娃了。

这就叫借胎。

这法子太过邪性,又瘆人的很,方圆十里八乡的女人,即便怀不上娃绝了代,也没几个敢尝试的。

除了我妈。

我妈嫁给我爸整整七年,肚子一直没动静,我爸重男轻女,她就拼了命想给我爸生个儿子,不知道怎么的打起了借胎的主意,还去了我们村子后山的禁地,九龙山。

回来后,我妈就怀上了我。

奶奶找人算了一卦,算卦的说我妈怀的是个带把的,我爸和我奶奶欢天喜地的,到处说我们冯家有后了,就等着我妈生个大胖小子了。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很快就到了我出生那一天。

我是坐胎,我妈难产,生了两天两夜都没生出来。

更诡异的是,我妈身上开始一片一片发黑、溃烂,且速度很快,眼看着我妈没了多少力气,我们娘儿两都要活不成了。

全家乱成一团时,我姥姥带着小舅赶来了。

姥姥先进屋看了看我妈,我妈才告诉姥姥借了胎,姥姥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秀英啊,九龙山是什么地方,山上的主谁敢惹?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去借胎?”

可当时我妈当时很危险,姥姥心疼的跟啥似的,紧接着走出了屋子,颠着小脚绕着屋子转了一大圈,脸又变了变,问爷爷,“亲家,这三天家里来过啥外人没有?”

“这天寒地冻的,咱家又住的偏,连邻居都很少来。”爷爷掀起毡皮帽搔了搔脑袋,又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说,“对了!昨儿个夜里,有两个面生的老乡来屋里借米讨彩头了!”

“他们做了啥?”

姥姥急问。

“没做啥呀,就拿马褡裢换了咱家一升米走了。”爷爷也跟着紧张了起来,“老嫂子,咋了?”

马褡裢时我们那里的方言,就是个长布袋,用百家布缝了皮,里头装些麦麸啊玉米屑什么的,寓意多米多福。

姥姥一听就急了,让爷爷赶紧把那两个人送的马褡裢拿出来给她看看。

等马褡裢拿过来后,姥姥三下五除二把它剪开了。

当啷!马褡裢刚被剪开,里面就掉出了一个圆滚滚、黑乎乎的很像铃铛似的东西。

“这是啥?”

我爸和爷爷都愣住了。

“这是对方的命聘,咱家被算计了!”

看到那东西,姥姥的脸刷的就变了。

爷爷一把年纪了,看到马褡裢里竟然藏着别的东西,他已经察觉到不对劲了,现在姥姥一说,他压低声音紧张问姥姥,“老嫂子,你能看出来是谁使坏算计咱家不?咱家这穷了啷当的,那人想干啥?”

“就看秀英是生男还是生女了。”

姥姥叹了一口气,眉头紧锁。

爷爷掀起毡皮帽搔了搔头皮,不解问姥姥,“老嫂子,生男怎么样,生女又怎么样?”

“生男,或许可躲过一劫。”姥姥颤声道:“生女,大祸临头!”

爷爷愣住了。

我爸也呆住了。

不过,姥姥可没闲着,她又对爷爷说,“亲家,你去找一捧朱砂,一刀黄表纸,一只不满一年的黑公鸡!”

爷爷很快就把姥姥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接着,姥姥用朱砂在黄表纸上画了两张符篆,又将黄表纸折成三角状,绑在黑公鸡腿上。

等姥姥绑好符篆后,那只黑公鸡竟然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我妈屋子里。

呜哇!呜哇!

说来也怪,黑公鸡飞进屋没多久,屋里就响起了我撕心离肺的哭声。

“秀英生了,我有儿子了,冯家有后了!”

“妈,黑公鸡引生,我姐生了!”

我爸和小舅都很激动。

姥姥没有说话,一双浑浊的眼睛紧张盯着屋门口等待着。

等了片刻,那只黑公鸡从我妈屋里走出来了,只不过,它进屋时活蹦乱跳的,出来时却耷拉着脑袋,歪歪扭扭走到了姥姥跟前,身子一歪,一头栽死在了姥姥脚边!

更让人惊恐的是,它身上的毛像是被烧焦一样,脚上绑着的两张符篆全烧焦了!

见状,姥姥的眼泪刷的就淌下来了,身子抖的筛糠一样,“一下要娘儿两的命,马上的,你可真狠呐!”

“马上的”是行话,意思就是得了道的厉害角色,也就是算计我的那位很厉害。

“娘,你说啥?”

我爸没听懂。

“没啥!”姥姥抬起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对爷爷说,“亲家,你去找半桶香灰,一刀黄表纸。咱只有一炷香时间,得抓紧!秀生,拿娘的三尺红布一块金,娘要请老仙儿给丫头牵姻缘保命!”

她话音刚落,稳婆就挑开门帘喊了一声,“老旺叔,大春,秀英生了,是个丫头!”

我爸和爷爷的脸一下子就变了。

姥姥刚才说过,生男,或许可躲过一劫;生女,大祸临头!

“老嫂子,秀英果真生了个丫头!”爷爷着急说,“你,你可得保咱全家的命呀!”

“快来人呐!”爷爷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奶奶在屋里慌着叫稳婆,“秀英她,她大出血了,晕过去了!”

“啊?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

稳婆吓的慌里慌张回屋救我妈了。

“娘,你快去救我姐!”小舅也慌了,催着姥姥赶紧救我妈,“我姐她晕过去了!”

姥姥眼泪不停的往下淌着,声音颤抖的厉害,“你姐已经保不住了……秀生,娘,娘今天务必要保住你姐的血脉,不让他取走这丫头的命!”

接下来,我爸和小舅将半桶香灰洒满了院子,又拿着杀猪刀站到了姥姥身后。

姥姥将那个黑铃铛似的东西塞回马褡裢,用符篆贴了,摆在我家院门外,她怀揣金印,手持开山木,盘腿坐在我家院门口。

准备妥当后,已经是后半夜了。

夜深了,西北风也刮的更狠了,寒风裹着砂砾似的细雪刮在脸上,跟刀子剌似的疼。

姥姥盘腿坐在风雪中,跟一尊雕像似的。

一直等到丑时两点。

“好了,时间到了,老仙儿得空了,可以给咱丫头牵姻缘了!”姥姥忽然睁开了眼说,“只要赶在那东西来抢咱丫头之前牵成一门姻缘,这祸就算暂时躲过去了!”